沐雨荷风第155章 心之寂空
当无限妙有界的光韵漫过显化界的山峦荷安在妙有工坊的石桌上发现了一枚奇特的硬币。
它既非纯粹的金也非单一的银而是两种金属在熔融时自然交织的纹理——金的部分映着“有”的炽烈银的部分透着“空”的清寂转动时两种光泽既不互相吞噬也不彼此割裂反而在边缘处晕染出温润的柔光。
“这便是中道的模样。
”荷安指尖抚过硬币的纹路忽然明白:真空妙有的智慧终究要落在“不执空、不执有”的行履里。
就像这枚硬币若执着于金的璀璨便会忽略银的清透;若偏执于银的素净又会错失金的温暖。
真正的平衡是让“空”与“有”如双生的藤蔓在彼此的扶持中向上生长既不脱离土壤(空)也不拒绝阳光(有)。
1.执有的迷障:当显化成为枷锁 妙有工坊的储藏室里堆着一些特殊的“失败品”。
那是些被过度雕琢的荷种——有的被刻满了规整的花纹却在入土后迟迟不发芽;有的被强行注入过量能量外壳坚硬如铁最终在土壤里炸裂成碎片。
这些都是曾经的“显化狂热者”留下的痕迹他们坚信“只要足够用力就能显化出完美的存在”却忘了妙有粒子的显化本是“空与有自然共振的韵律”。
年轻的显化师阿澈曾是其中之一。
他痴迷于创造“超越自然的奇迹”花三年时间研究如何让荷在寒冬开花。
为此他用特制的能量场困住妙有粒子强迫它们在低温下凝结成花苞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意识波动压制粒子的自然频率。
当第一株“寒冬之荷”终于绽放时阿澈却发现那花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触碰时竟带着刺骨的寒意——这株荷没有根也没有叶只是一堆被强行固定形态的粒子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执有者的显化是给空性套上枷锁。
”荷安看着那株枯萎的“寒冬之荷”它的残骸里还残留着紊乱的能量波动。
她让阿澈把手放在残骸上感受粒子的震颤——那不是自然显化的柔和频率而是如同被困住的鸟在绝望中扑腾的慌乱。
“你想让荷在寒冬开花这本是美好的愿望可当愿望变成‘必须实现的执念’意识就成了挥舞的鞭子而不是引导的手。
” 阿澈想起自己显化时的状态:眼睛盯着能量仪表心里计算着粒子的凝结速度连呼吸都带着刻意的急促。
他从没想过“荷是否愿意在寒冬开放”只想着“我要让它开放”。
这种将“有”凌驾于“空”之上的执念让妙有粒子失去了与本源的联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看似飞得很高终究会坠落。
在荷安的引导下阿澈试着做了一个实验:他在寒冬的清晨来到荷田不做任何能量干预只是坐在田埂上对空荡的土地说:“如果你们想开花就以自己的方式来吧。
”三个月后冰雪消融时田埂边竟冒出了一簇新绿——那是荷种在冻土下积蓄了足够的能量自然冲破冰层的结果。
它们的花瓣带着霜的痕迹却比任何“人造之荷”都更显生机。
“有执的显化是把自己当成造物主;中道的显化是做自然的同路人。
”阿澈后来在工坊的墙上写下这句话。
他开始学着在显化时“退一步”——不再规定荷的花期只观察土壤的干湿;不再设计星砂的形态只感受孩子们的笑声。
他发现当意识从“掌控者”变成“见证者”妙有粒子反而会显化出更契合当下的模样就像河流从不执着于路线却总能找到最通畅的入海之道。
2.执空的虚妄:当寂静沦为逃避 与阿澈相反显化界的另一端住着一群“空性修行者”。
他们认为“一切显化都是虚幻”于是躲进深山的洞穴拒绝与任何“有”产生联结。
他们不种植荷不触碰星砂甚至避免与人交谈坚信只要彻底斩断与显化界的联系就能抵达“纯粹的空”。
可荷安在探访时发现洞穴的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里写满了对“空”的渴望反而成了最深的执念。
修行者首领墨先生曾对荷安说:“显化界的一切都是烦恼的根源只有彻底舍弃‘有’才能证得真空。
”他的手指苍白而瘦弱从未触碰过妙有粒子因为他坚信“任何显化都会污染空性”。
可当一场暴雨冲垮了洞穴的入口墨先生看着漏进洞里的阳光在地面投下光斑眼里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那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直面显化的美好。
“执空者的寂静是给生命筑墙。
”荷安指着光斑里飞舞的尘埃它们在阳光下明明灭灭既不是纯粹的“有”也不是绝对的“空”。
“你以为拒绝显化就能抵达空性却不知真正的空本就藏在这些尘埃的起落里。
就像你此刻的心跳它是‘有’的显化可若没有这心跳你又如何感知空的存在?” 墨先生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曾在妙有市集见过会唱歌的星砂那时的心动是真实的;想起母亲临终前显化的荷种种在院子里年年开花那份温暖也是真实的。
他为了追求“纯粹的空”刻意遗忘了这些“有”的美好却在心底筑起了更高的墙——这墙名为“空”实则是对生命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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