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蝉鸣第六十四章 裂纹
“前方到站上海站。
” 杨守安从座椅上惊醒揉了揉还微微作痛的脑袋发现窗外的站台已经徐徐进入了眼帘。
自从上次和周清茹吵过架后他已经差不多一个多礼拜没能联系上对方了。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QQ没反应…… 杨守安还试图拨打过萍萍的电话但结果对方听到是他的声音后竟然直接挂断再打过去就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面对从来没出现过的这种情况杨守安也是懊悔不已他怎么会不知道周清茹在上海的辛苦却还是把事业不顺所积攒的负面情绪“发泄”在了最爱的人身上。
可是木已成舟哪怕抽自己再多的耳光也不可能让感情的裂纹假装没有出现过。
杨守安现在能做的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于是他放下了制衣厂的生意安慰好了因为被“冤枉”而情绪低落的慕慧娴而后毅然而然地坐上了他所能买到的最早一班前往上海的火车。
新客站还是如往常般人流如织形形色色的旅客们背着大包小包挤在每一条过道里但杨守安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熟门熟路地来到南广场专设的出租车等候区排了一小会的队就成功上了一辆黄色的强生出租车。
这丝滑的体验比起第一次来上海的时候不知道舒服了多少那时候他人生地不熟傻愣愣地跑到了北广场外面去拦出租车结果那些个黑心司机立马掏出了“大砍刀”不管目的地直接一刀一百块让杨守安足足肉疼了好几天。
这次出租车的师傅很健谈一路上都在试图和杨守安聊天说地内容跨度极大有改革开放给上海带来的巨大变化也有对冷战后美帝国亡我中华心不死的控诉还有港台某男明星的风流轶事等等。
当然师傅强调最多次的还是“申花队才是上海滩最老卵的球队”这件事。
周清茹的学校在老闵行距离新客站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小小的车厢里一方激情开麦一方则是沉默寡言。
杨守安这几天根本就没怎么睡着过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和周清茹的那些过往。
此时倚靠在车窗上的他感受着玻璃传来冰凉的触感记忆里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似乎也在提醒他曾经的诺言。
“小伙子到了这学堂样子蛮好额嘛侬交通卡还是现钞?” 师傅探出脑袋看了眼环境优美的校区随后一边接过杨守安递来的毛爷爷一边把显示空车的绿色小牌翻起。
虽然几乎唱了一路的“独角戏”但他的脸上还是爬满了笑容做差头(出租车)司机这个职业本来就要耐得住孤独和寂寞。
比起面对那些深夜酒醉不省人事的客人眼前这个长相帅气但却满脸焦虑的年轻人给的情绪价值已经足够多了。
所以即便已经发动了车子师傅还是摇下车窗对着杨守安喊了句:“小伙子朝前看做人开心最重要。
” 陌生人的鼓励总能温暖人心原本紧张忐忑到极点的杨守安稍稍感觉到了一丝慰藉朝着师傅挤出些许笑容而后才转身走进校门。
周清茹读大专的这两年里杨守安只来过上海一次而且待了两天就走了所以其实并未领略过这所欧式校园的美好。
后面阿四的制假案爆发加上制衣厂的烂摊子要管所以前前后后忙碌了一年多的时间。
如今漫步在成荫的梧桐树下杨守安心中多少泛起一阵后悔。
自己作为周清茹的男朋友却错过了一段她最值得被铭记的青春岁月用所谓“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努力啊”这样蹩脚的借口来掩饰对感情的疲态。
“我真是个混蛋清茹明明比我付出的更多我却从来没想过她需要的是什么。
” 身边不断有抱着书的学生走过银铃般的笑声朝气蓬勃却让杨守安的心止不住的颤抖。
若是剖开他此时此刻的情绪细细查看在阳光无法直射的地方因为“背叛”而产生的罪恶感无疑是伤痛的根源之一。
没错杨守安从一开始就知道周清茹为何会因为慕慧娴而大发雷霆他在电话里的“装傻”根本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愧疚。
每天与慕慧娴朝夕相处对方的“追求”何其热烈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暧昧也好欲拒还迎也罢杨守安只是在不捅破窗户纸的情况下“贪婪”地享受这种被身边人“爱着”的感觉以此来抵挡生活的重压和对未来的迷茫无措。
“对于慕慧娴的这份感情就可以是依靠、依赖、依恋以及除了‘爱’之外的任何东西所以这并不是背叛。
”他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可当周清茹真的突然从生活里“消失”的时候杨守安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于是他急切地跨越半个中国想要追回自己的爱人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顺着路牌的指引不断深入直到汗流浃背才总算找到了那栋只听周清茹描述过的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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