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造反第111章
沈砚的动作极快。
不过三两日关于秦彦对王明盛夫人种种痴迷迹象的“风闻”悄无声息地传遍了京城各大茶楼酒肆、坊间巷尾。
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才子佳人的悲情故事。
只不过这里的“才子”是位监察御史“佳人”是封疆大吏的夫人。
各种狗血段子与现代的八卦小报并无差别。
“听闻秦司马曾重金求购过一款苏合香正是王夫人最爱的……” “嗐何止!有次秦大人在酒楼喝醉了伏在桌上哭喊王夫人闺名!” “听说那秦司马多次在王将军巡边时霸占欺侮王夫人。
王夫人抵抗不过敢怒不敢言。
” “难怪秦司马自尽这是无颜面对恩人更怕事情败露牵连家族啊……” “谁说的是他要跟王夫人私奔王夫人不肯。
他才铤而走险。
” 流言无需证据只需香艳与离奇便能自行编排越传越离谱。
街头巷尾交头接耳议论着“英雄难过美人关因情构陷是真凶”。
细节被不断丰富仿佛人人都成了那隐秘情事的见证者。
与此同时沈家茶楼也开始上演新编的“祥瑞戏”与“平叛记”。
一边渲染皇帝德被苍天后宫有孕乃天佑大周大赦天下赈灾安民。
贵妃腹中之子很可能是传闻中的金龙圣子是大隋朝的天命之人。
一边借前朝往事批判前朝宗室谋逆最终身死族灭的下场。
这流言自然也在太原被广泛传播传进了王明盛夫人苏氏的耳中。
她本就是性情刚烈之人与王明盛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秦彦之事她本是清白此时却百口莫辩难以自证。
如今满城风雨皆传她与秦彦有私。
她甚至收到了一个匿名的短信。
告诉她是忠义侯试图构陷栽赃他们王氏一族就是为了逼她夫君造反。
而她是唯一能避免满门抄斩避免蒙受乱臣叛党不白之冤的人代价就是她自己和半岁的幼子。
王氏本是书香门第聪慧至极立马明白这些谣言都是被刻意放出来就是为了把谋逆案改成情杀案。
这样丈夫不仅不是叛党反贼、贪污巨额军费之人还是忠君爱国施恩反遭背刺、惨遭妻子背叛、痛失幼子的可怜人。
带走幼子性质就发生了根本变化将奸情彻底坐实。
否则她死很可能白死了只会被看做她弃卒保车之举。
忠义侯未必是构陷王家之人。
设局之人也未必想要救王家很可能是想扳倒忠义侯。
毕竟各地农民起义军阀割据皇室宗亲蠢蠢欲动早已不是秘密。
苏氏思考了一夜。
她最难过的不是自己去死也不是毁了自己的清誉。
而是污蔑清白的小儿子带着刚出世的他一起去死。
她选择了夜里亲手掐死了小儿子悲痛欲绝中悬梁自尽留下两封遗书。
一封给丈夫泣血陈情表明清白言及秦彦确曾流露倾慕但她严词拒绝绝无苟且。
只愿丈夫能原谅她这么做千万不要被人利用起兵叛乱。
另一封则是写给朝廷的“认罪书”承认自己与秦彦早有私情幼子乃秦彦血脉。
她不同意携子私奔、决意回归家庭与之决绝分手。
秦彦因爱生恨构陷王家自觉难以与王将军一较高下以死污蔑王明盛像曾威胁她的那样同归于尽。
消息传回京城举朝哗然。
王夫人的认罪书完美印证了“情杀”动机将秦彦的构陷行为归结为个人情感的疯狂。
尤其是小儿子之死更是坐实了这一传闻。
毕竟虎毒不食子若非属实怎会如此这般惨烈决绝。
原本扑朔迷离的案子似乎瞬间清晰起来。
公主府暖阁。
炭火烧得正旺杨千月只着一件绯色软绸寝衣赤足踏在雪白的西域绒毯上听吉祥奏报。
“王夫人收到密信后‘郁结于心’悬梁自尽同时掐死了小儿子。
王府丧报已发。
王明盛上书言辞悲怆请求卸职归葬亡妻幼子。
” 杨千月转身眸中锐光一闪:“他不是乞怜是在试探陛下也是在发出示警。
若再逼他这头镇守边关的猛虎怕是要咬人了。
” 她走到书案前提笔疾书“告诉我们的人务必‘协助’王府办好丧事稳住王明盛…万不可暴露。
毕竟我们都知道王夫人是冤枉的搞不好就弄巧成拙。
” 皇宫温室殿。
杨万年披着狐裘抱着新送来的美人正欣赏着俏丽舞姬们曼妙舞姿对王氏携子自尽的奏报只是懒懒一瞥。
举起酒杯端详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
讥笑了一声笑得十分诡异可怖。
“亲手掐死了小儿子?苏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烈性。
跟朕的好贵妃有得一拼!” 杨万年目露凶光冷哼了一声。
他情不自禁地把自己代入秦彦更加愤懑痛苦。
苏时雨本是忠义侯的未婚妻自己抢过来让她有了自己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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