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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第50章 曾经的周家恩情

六年前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天那时家里的炉膛是暖的锅里飘着肉香。

父亲铁山那个像山一样沉默而可靠的男人刚打回一头肥硕的野猪。

他站在院子里魁梧的身躯披着雪花古铜色的脸上带着憨厚满足的笑正用粗粝的大手刮着野猪身上的毛。

母亲王氏那时还不到四十岁腰背挺直脸庞红润笑声像清泉一样清脆。

她端着一盆热水出来嗔怪地拍掉父亲肩上的雪。

“快进屋冻着了可咋办!” 那时的她手指灵活地在丝线上穿梭织出的绸缎是十里八乡最好的。

画面骤然破碎、翻转。

四年前那个大雪封山的冬天噩耗如同冰锥刺穿了铁牛的心。

父亲为了多打些猎物换钱填补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税赋窟窿冒险进了最险峻的老虎岭一脚踏空…… 铁牛发疯似的冲进漫天风雪里在陡峭的山崖下徒手扒开半人深的积雪和冻得比石头还硬的泥土。

十指鲜血淋漓指甲翻卷脱落却只挖出了父亲早已冰冷僵硬、被野兽啃噬得不成样子的残躯。

母亲那绝望的哭泣似乎还在破败的屋顶下回荡。

一夜之间母亲王氏的头发全白了腰再也直不起来。

曾经灵巧的手变得僵硬颤抖明亮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再也化不开的灰翳像一口枯竭的井。

生活的重担彻底压垮了她日复一日的操劳和锥心的悲痛将她熬干了。

去年冬天。

家中彻底断粮铁牛几乎把村子周围能吃的树皮草根都挖尽了。

看着母亲饿得连咳嗽都没了力气铁牛第一次感到了比老虎岭的寒风更刺骨的绝望。

他厚着脸皮顶着鹅毛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周家庄周守业老爷那气派的朱漆大门前。

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石阶上积雪被压出沉闷的声响。

他低着头不敢看那威严的门楣只哑着嗓子喊: “周老爷……求您……赏口吃的……救救我娘……” 他以为会被恶仆驱赶或是被冰冷的门板拒之门外。

然而门开了。

穿着厚实棉袍、面容和善的周守业亲自走了出来弯腰用力扶起了他冻僵的身体没有丝毫嫌弃。

“后生不易啊!” 周守业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暖意他看着铁牛满是冻疮的手和眼中的绝望。

“挺住总有活路。

” 不仅给了粮食还塞了一把沉甸甸的铜钱和碎银。

那一句“挺住总有活路”像寒冬里不灭的炭火支撑着铁牛熬过了那个冬天也成了他心头沉甸甸的债。

然而这炭火终究没能驱散病魔的阴寒。

今年入秋后母亲咳得越发厉害整夜整夜无法安睡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前些天铁牛背着母亲走了十几里路到清河县求到了最有名的刘一手大夫门前。

那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眼皮都没抬两根枯瘦的手指搭在母亲几乎摸不到脉搏的手腕上片刻就收了回去。

“肺痨沉疴痼疾。

” 刘一手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

“药金二两银子先拿来。

钱不够?药停!这人嘛……” 他拖长了调子浑浊的老眼瞥了一眼气若游丝的王氏又看看铁牛身上打满补丁的破袄嘴角向下撇了撇。

“听天由命喽。

” “二两银子……” 回到家中的铁牛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仿佛被重锤砸中。

那笔钱是周老爷的恩赐更是他心头再不敢触碰的债。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皮肉里一股混杂着绝望和暴怒的火焰猛地窜上头顶! 他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土屋那冰冷的墙壁上! “砰!” 一声闷响。

土墙剧烈地震颤了一下簌簌的墙皮和灰尘扑簌簌地落下。

一个清晰无比、深达寸许的拳印赫然出现在夯土墙上蛛网般的裂痕从拳印中心蔓延开来。

铁牛巨大的身躯因这全力一击而微微晃动他粗重地喘息着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受伤猛兽。

然而这爆发仅仅持续了一瞬。

他猛地顿住赤红的眼睛惊惶地看向炕上——母亲被这动静惊扰又痛苦地咳嗽起来身体蜷缩得更紧。

铁牛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恐惧。

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巨大的身躯颓然地、无声地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

肩头剧烈地起伏着却不敢再发出丝毫声响只是死死咬住嘴唇一丝咸腥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

家徒四壁。

环顾四周除了土炕、破席、一张瘸腿的矮桌和墙上那张旧弓再无长物。

连灶房那口破铁锅都早在前年为了抵税换成了破水缸残片。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颈越收越紧。

就在这死寂的绝望中一阵刻意压低的议论声透过土墙的缝隙钻了进来像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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