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许褚开局坐断东南第8章 刀下鬼蔡阳一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秋谯县的天空格外高远湛蓝的天幕上几缕薄云如丝如絮。
许家庄园矗立在秋色浸染的原野上夯土高墙沐浴在午后暖阳中显出一种沉静而坚实的力量。
墙头望楼的家兵身影如雕塑般挺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庄园外通往官道的土路上车辙交错行人稀疏唯秋风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平添几分萧瑟。
便是这般景致中两位远道而来的风尘客踏着秋日的凉意来到了许家庄园那厚重的大门前。
为首者是个中年汉子年纪在三十五、六上下。
面容被风霜刻蚀出深深的纹路嘴唇紧抿下颌线条硬朗如斧凿一双眸子沉静似古井偶尔开阖间却有不易察觉的精光一闪而逝那是历经世事磨砺后留下的沧桑与警惕。
他身形算不得魁梧至极但骨架宽大步履落地极稳每一步都仿佛生根肩背挺直如一杆标枪纵是衣衫敝旧——一件洗得发白、肘部打着深色补丁的葛布深衣也难掩其内在的彪悍之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柄环首刀。
刀鞘是普通的乌木所制却因常年摩挲而温润生光铜质的环首被手心汗水浸润得澄黄锃亮几乎能照出人影足见主人对它的爱惜与依赖。
这刀并非装饰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的脊梁。
他身后半步紧跟着一个少年约莫十岁光景面黄肌瘦一身短打衣衫空落落的更显其身形的单薄。
他一双大眼里盛满了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惶恐与不安小手死死攥着前面男子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这男子便是蔡阳陈留郡己吾县人。
也曾是地方上任侠使气、颇有名声的刀手一手家传的“断门刀”刚猛暴烈等闲十数人近不得身。
然性情过于刚直因挚友遭当地豪强子弟欺辱暗算一怒之下深夜提刀闯入对方别院虽留了分寸未取性命却也将其并数个恶奴斩成重伤。
自此开罪了权贵家园难回只得带着这唯一的外甥、妹妹留下的骨血秦琪仓皇逃离故土一路向南辗转流落至这谯县地界。
盘缠早已耗尽一身傲骨又不愿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
连日来饥一顿饱一顿投奔了几处地方豪强却或因他沉默寡言、气质冷硬或因带着个“拖油瓶”皆被婉拒。
听闻谯县许家庄主许临为人豪爽仗义疏财且自身便是武家出身最敬重有本事的豪杰便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前来碰碰运气。
所求不多唯愿得一安身之所让身边这苦命的外甥能吃上饱饭睡个安稳觉。
值守庄园大门的管事许福是个四十余岁的精干汉子见多了前来投奔的各色人等。
抬眼打量这舅甥二人见其风尘仆仆衣衫陈旧那少年更是面有菜色心下先自有了几分轻视。
又见蔡阳言语间虽力求客气但那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郁结之气和骨子里透出的倨傲让许福觉得有些不舒服。
“……哦?想来庄上做护院?”许福拖长了声调上下打量着蔡阳“我说这位好汉我许家庄的护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看你这样子……嗯倒也像练过几下。
不过嘛这年头混饭吃的可不少。
庄主日理万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蔡阳眉头骤然锁紧腮边肌肉微微抽动。
他何等人物昔日在家乡也是受人敬重的豪杰何曾受过这等轻慢?但眼角余光瞥见身后秦琪那怯生生、带着祈求的眼神一股浊气硬生生又被压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在下是否虚言手底下是否真有活计一试便知。
还请管事行个方便通禀许庄主一声。
” “试试?嘿你说试就试?伤了碰了算谁的?”许福愈发不耐挥挥手“去去去别堵在门口换个地儿讨生活去吧!” 双方言语间火药味渐浓争执声引来了附近几个正在忙碌的庄客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
就在此时一个沉稳得不似孩童的声音自人群后响起清晰地穿透了嘈杂: “何事在此喧哗?” 人群自然分开一条通道。
只见一个约莫八岁的孩童缓步走来。
他身高已近十岁孩童体格壮硕肩宽背厚将一身细麻布短褐撑得鼓胀面容尚带圆润稚气但一双眼睛却幽深如潭沉静得让人心凛。
目光扫过之处原本嬉笑看热闹的庄客们都不自觉地收敛了神色微微垂首。
正是每日例行在坞堡墙头“巡视”、实则借此观察庄外情势、磨砺自身洞察力的许褚。
管事许福见是二公子连忙躬身语气带上了几分恭敬抢先道:“少主您怎么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二人非要见主公说是要来当护院小的看他们来历不明怕……” 许褚抬起一只手止住了许福的话。
他的目光越过管事直接落在被围观的蔡阳身上。
那目光锐利如鹰隼快速而精准地扫过蔡阳的太阳穴其稳健如山岳的站姿其呼吸的细微节奏最终牢牢定格在他那双布满了厚厚老茧、指节粗大异常、稳定如磐石的手上以及那柄虽在鞘中却隐隐散发出森然之气的环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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