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歌行之时空浪游记第1章 郑卫之音靡靡之音
意识从无边黑暗里挣出来时马骥还能感觉到灵魂被揉碎又拼合的晕眩——商代祭祀场的最后一幕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印在脑子里:子衍指尖攥得发白的玄鸟玉佩、巫祝染着血的青铜刀、青铜鼎群折射的冷光织成密网还有胸前挂坠那几乎要烧穿麻布的灼热像有团活火在皮肉下滚震得他心脏都跟着发颤。
“砰!” 落地的力道比上次砸在商代土坡上轻了些却依旧狼狈。
他摔进一丛齐腰高的蒿草里晨露顺着草叶灌进领口凉得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草屑混着泥土呛进喉咙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蜷着身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地面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摸胸口——挂坠还在热度正从灼人的峰值慢慢退下去变成一种温温的、带着节奏的振动像有人在他怀里揣了个迷你陶埙正跟着某种看不见的旋律轻轻打拍子。
周遭的气息彻底换了模样。
没有商代祭祀场那种混着血腥和烟火的刺鼻味没有青铜锈铁的冷硬金属气只有雨后泥土的腥甜裹着青草的淡香风里还飘着远处传来的炊烟味裹着点麦饼烤焦的糊香活泛得让人鼻子发酸。
更不一样的是声音:没有编钟敲出来的庄严祭乐没有甲骨被火灼裂的“噼啪”脆响甚至没有祭祀时那种压抑的死寂——市集的喧闹声隐隐约约飘过来有卖货郎拖着长腔的吆喝有妇人讨价还价的争执还有一阵缠缠绵绵的小调清亮的女声裹着木笛的脆响软乎乎地钻进耳朵调子简单却抓耳跟商朝那种“敲钟像砸锅”的重金属风格简直是云泥之别。
“嚯这BGM换得够快啊。
”马骥扒开眼前的蒿草探头往外面看腿不自觉地跟着那小调的节奏晃了晃“刚从人牲祭祀现场逃出来转眼就变乡村爱情片场了?这穿越跳转也太没预告了。
” 外面是条铺着黄土的官道牛车轱辘“吱呀”地碾过路面车上堆着捆好的麻布赶车的老农嘴里哼着同样轻快的调子鞭子甩得“啪”响却没真往牛身上抽。
远处的市集比他想象中热闹青石板铺的街道两旁摊位挨挨挤挤:卖陶俑的摊主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陶狗对着路过的孩童比划陶狗的耳朵翘着逗得孩子围着他转;织锦铺的伙计把染得鲜亮的锦缎挂在竹竿上风一吹红的绿的晃得人眼晕有个穿丝帛的妇人站在铺前手指捏着锦缎的边角跟伙计讨价还价声音软里带硬;还有挑着菜筐的妇人筐里装着带泥的萝卜和新鲜的野菜嘴里跟隔壁摊主聊着家常说“家里那口子昨天砍了捆柴换了半袋粟米”语气里满是过日子的踏实。
人们穿的衣服也比商代利落——大多是粗麻布做的短褐袖口和裤脚都收得紧方便干活裤腿上还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
偶尔能看到穿丝绸的贵人乘车而过车帘掀开的瞬间能瞥见里面绣着花纹的衣摆还有头上插着的玉簪阳光一照泛着温润的光车辙压过路面留下两道深痕很快又被后面的行人踏平。
最让马骥舒服的是氛围——没有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宗教狂热没人把“神意”挂在嘴边连走路的节奏都慢了些有个老汉背着柴禾还在路边停下来跟卖糖人的聊了两句买了块糖递给跟着的小孙子祖孙俩的笑声飘得老远。
他定了定神从蒿草丛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麻布衣服上沾着的草籽掉了一地。
他走到官道旁想找个人问问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是哪个地方。
他瞅准个推着独轮车的老伯车上堆着几个粗陶罐陶罐上还沾着窑火的痕迹老伯走得满头大汗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正停下来靠在车把手上擦汗。
马骥赶紧凑过去努力挤出个和善的笑把上次跟季札学的那点半吊子雅言混着在商代听熟的词汇往外蹦:“老丈叨扰了!请问……此处是何地界?如今……是何年何月?那天下共主还是商王吗?” 他怕对方听不懂还特意比划起来:说“商王”时就模仿商代贵族戴高冠的样子手指在头顶画了个圈;说“地界”时就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又指了指远处的市集眼神里满是期待。
老伯被他拦得一愣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破得露肘的麻布衣服蓬乱得像鸡窝的头发脸上还沾着草屑怎么看都像个逃难的流浪汉。
等听完他这半文不白、还夹杂着怪词的话老伯的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手里的汗巾往车上一扔挥着手像赶苍蝇似的:“去去去!哪来的痴人?嘴里说的甚么鬼话!‘商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我这陶罐是要送进城卖的惊坏了一个你拿甚么赔?” 说完老伯推着独轮车就往前走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响他胳膊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还回头瞥了马骥两眼眼神里满是“这人怕不是个傻子”的怜悯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沾上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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