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莫问一百四十七趁年华6
那水似的灵气飞入朱英眉心的瞬间少女透亮的明眸骤然失去光彩笼上了一层不祥的灰影若不是她的胸脯尚在起伏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
朱慕察觉朱英身体里的魂骤然没了神色一凛而远远地杵在后面生闷气的宋渡雪竟然“噗通”一声径直跪了下去惊慌地捂住耳朵。
他和朱英的心心相印仍在就在刚才他耳边同时炸开了数不清的来自同一名少女的惨叫高低远近各不相同仿佛决堤的洪流之下被冲走的草芥一瞬间便被连根拔起摧枯拉朽地碾成了渣。
那声音像一柄尖枪从天灵盖直抵脚底板像把一个人活生生撕碎了宋渡雪整个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一时没站稳才平白无故给这几位磕了一个。
朱菀一没有朱慕的灵感二也没有心心相印连着什么也感觉不到倒是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没明白宋大公子为何忽然这么客气给她行大礼。
朱钧天也撩起眼皮有些奇异地往后看了一眼不过眼下事态容不得他分神很快又收回视线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成么罢了。
” 眼看朱英就只剩下个喘气的壳了他还在把那本源灵气往她体内灌朱慕蹙起眉头上前两步像是想阻拦:“师祖她已经承受不住了再过强加只会更糟。
” 朱钧天手诀翻飞不止额角都渗出了汗珠脸上却仍旧是那副温吞的表情:“不要紧虽然她的神魂已散但果然如我所料损毁的灵台反而无法排斥他人道心若能用冲虚的本源灵气修整重铸灵台与遗骨同源一体亦有可能相融只不过紫府中没有神魂镇着无法完全炼化而已。
” 宋渡雪瞳孔骤缩猛地朝这边看来“神魂已散”是在说谁? 什么意思? 朱慕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疑心自己理解错了将他的话颠来倒去想了好几遍才忍不住连珠炮似的问:“她的神魂已经消散了?她失败了?但是这怎么可能?灵台是神识之基神魂既然完全消散灵台为何还能继续维持?” “这个嘛”朱钧天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弯过了头带出几分邪气:“我提前在她紫府里留了点东西尚能支撑一时半会。
” 朱慕向来站得笔挺的身板晃了晃难以置信地倒退了两步只感觉后脊发凉——正道修士不应随意触动他人的紫府更何况即便是凡人那也是神魂栖身之所对外物最为敏感在别人紫府中动手脚还让原主一无所知这可不是剑修擅长的事。
而且他这话的意思是他打一开始就知道朱英必死无疑? 朱钧天甚至有闲情安慰道:“不必担心若此举成功我亦能打开封魔塔带你们出去。
”好像片刻之前才把朱英送进了阴曹地府的不是他一般。
朱慕:“你……你杀了她?!” 朱钧天露出惊诧的神情:“为何要这样说?其中利害我早已与她说清这小女娃是自愿尝试的你难道没听见?” 他的确事先就告诫过此事九死一生但是……无数念头霎时涌入朱慕脑中他理不清楚可卜道敏锐的灵感告诉他事情并非朱钧天所说的那么坦荡他的直觉不会有错朱钧天绝非没有害人之心。
朱慕吞了口唾沫无意识攥紧了拳他习惯了袖手旁观蓦地身陷局中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位师祖究竟是人是鬼会拿他们怎么样?朱菀和宋渡雪都不过是凡人只有他尚有点灵气他要怎么办?带着他们逃吗?还是先暂且静观其变? 换作别人会怎么办?朱英会怎么办? 朱钧天好像背后长了眼睛把朱慕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心生戒备却也不在意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将神识分了个边往他身上扫过去剑修的恐怖威压赫然崭露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就原地僵成了一块大石头不止身体不听使唤就连思绪都像数九寒冬的细流全冻成了冰碴子再多的主意也没有了只剩下瑟瑟发抖的份。
区区筑基竟敢挑战洞虚简直像凡人妄图压制仙人一样蚍蜉撼树岂不可笑么? * 被先圣灵气灌入灵台之时朱英没感觉到想象中的痛苦她那点微不足道的自我太渺小了和历经千年岁月道心通达天地的仙人比起来渺小到甚至不配有挣扎的余地像层薄薄的灰一点动静都能吹散更不用说可撼山岳的狂风。
肉身破碎是血肉横飞脏器脑浆到处乱溅但凡良心未泯的见了大概都会不忍神魂破碎没那么惨不忍睹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后人就会变成傻子或疯子再也体会不到任何痛苦。
但这只是旁人看来罢了。
唯有亲身体验一回才会知道完整的自我被生生撕碎的感觉有多残忍而更绝望的是神魂破碎后每一瓣碎片都仍然活着仍然有意识只不过不再知晓“我”为何物也不再能体会何为“感”无法思考没有记忆落到什么上便跟随什么浑浑噩噩地与世浮沉直到所有碎片都在无人知晓处消磨殆尽魂飞魄散方能结束这漫长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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