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03章 这口粥烫的是人心
子夜寒雾弥漫京郊荒山。
风如刀割掠过枯枝败草卷起层层灰白雾气。
一队运柴的骡车缓缓碾过泥泞山道木轮吱呀作响仿佛不堪重负。
最后一辆车上柴堆深处微动苏晏清自灰袍中探出半张脸目光沉静如水。
她指尖轻点鼻尖确认气息与周遭腐叶混杂无异这才悄然翻身落地紧随老汤婆的身影隐入崖壁裂隙。
前方铁门矗立黑石为基铜钉为纹上刻八字——“舌为心狱味即刑台”。
幽绿火把在两侧摇曳映得字迹如蛇游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酸之气像是发酵百日的残羹又似溃烂经年的伤口渗液。
苏晏清屏息指尖拂过墙灰闭目凝神。
心觉启。
刹那间百道残存的味觉记忆如荆棘破土刺入脑海。
苦涩、焦腥、铁锈般的血腥……还有那反复浮现的“伪悔味”——酸中带腥是恐惧分泌的唾液混着强行咽下的呕吐物喉头翻滚未净的残渣。
这不是忏悔的味道。
这是被迫吞咽谎言的挣扎。
她睁眼眸光冷冽如霜。
不是认罪是在演。
袖中藏笔疾书字迹无声:“灶狱所求非真相乃‘服罪’之相。
” 地底回廊蜿蜒向下足音被厚墙吞噬。
忽闻鼎沸之声自前厅传来苏晏清伏身贴壁窥见大堂中央高台之上刑镬使负手而立。
他身披玄色长袍领口绣以火焰纹手中握一杆细长鞭通体漆黑其上缠绕无数细小骨节似由人舌炼成。
那便是“味鞭”——抽之则痛彻味觉神经闻之则魂颤。
“今日第三轮‘认罪汤’。
”他声音沙哑如砾石相磨“凡吐者加饮‘腐心浆’。
” 话音落百名囚犯跪伏于地双手捧碗。
鼎中汤色漆黑翻滚时蒸腾出墨绿色雾气触鼻即令人头晕目眩。
悔囚甲蜷缩角落双手颤抖捧起粗陶碗刚啜一口喉头便剧烈抽搐猛地伏地干呕。
“呕——” 刑镬使缓步走下高台靴声沉沉似踏人心脉。
他俯视悔囚甲冷笑:“你父当年作伪证害死苏家三十七口此汤尚轻。
若再吐剥舌喂狗。
” 苏晏清瞳孔骤缩。
三十七口…… 祖父蒙冤那一夜血溅御膳房檐角的画面猛然撞入脑海。
她几乎要冲出阴影却被老汤婆死死按住手腕。
老人浑浊眼中含泪轻轻摇头。
不能动。
她咬牙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
可就在那一刻心觉再度震颤——那一句尘封二十年的真名竟从悔囚甲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浮现而出: 赵廷章。
这个名字像一把锈钝的刀缓缓剜开旧伤。
苏家灭门案的主审官当年力证“食谋逆案”成立的刑部尚书早已病逝多年。
可为何一个采买之子会在极度恐惧时脱口念出他的名字? 疑云如雾缠绕心头。
她不再犹豫。
当夜借老汤婆换汤之机她将整锅“悔味汤”替换为“素心粥”——清水煮米无盐无油温而不烫纯粹至极。
她不敢亲尝怕残留的心觉反噬未愈只以指尖蘸粥轻轻触碰唇缝。
霎时间天地崩塌。
百囚的记忆如潮水倒灌:母亲熬粥时灶火噼啪的声响冬夜里瓷碗递来时掌心的暖意孩子第一口饭咧嘴傻笑的模样……那些被“悔味汤”压抑多年的温情滋味如春雪遇阳轰然融化。
她眼前浮现出幼时祖父端粥的手:“清儿味不在料多而在心诚。
一碗白粥也能养魂。
” 指尖骤然灼痛如同烈火燎烧。
她闷哼一声几乎跪倒却死死咬住下唇不发一语。
这是代价——以己之心觉重塑他人味觉等同于撕裂神识去承载百人悲欢。
但她知道这一夜之后有些人将再也无法假装哭泣。
次日黎明前最暗的时刻灶狱深处一片死寂。
只有蒸汽在石壁上凝结滴落的声音。
刑镬使提灯巡狱脚步稳健如常。
行至囚室长廊他忽然止步。
百人静坐空碗置于膝上。
无声。
却有泪顺着一张张枯槁的脸颊滑落。
次日黎明灶狱深处仍被浓重的黑暗包裹唯有石壁上零星火把投下摇曳光影。
刑镬使提灯巡行于囚室长廊铁靴踏地声如更漏一下一下敲在死寂的空气中。
他本欲查看“认罪汤”成效却在转过第三道弯时骤然止步。
百名囚犯端坐如塑像膝上空碗整齐摆放无人言语无人动弹。
可一张张枯槁脸上泪痕纵横交错有人双唇微颤有人掩面抽搐更有人伏地无声恸哭。
空气里没有往日的腥腐与焦苦反而浮动着一丝极淡、极净的米香——像是久旱荒原忽逢甘霖像是寒夜尽头透出微光。
“这味道……”悔囚甲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如裂帛“像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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