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57章 这香是踩着骨头爬上来的
大典前夜太庙幽深如井。
宫人提着风灯巡至金鼎前忽见青铜内壁泛起微光。
那不是火影摇曳的反照而是密密麻麻、细若蛛丝的刻痕自鼎腹蔓延至颈口层层叠叠如蚁行泥上又似泪痕未干。
近看更惊——全是由“饿”“粥”“娘”三字反复书写而成笔画歪斜却力透铜骨仿佛千万双枯手曾在烈焰中抓挠留痕。
消息传到老鼎判耳中时他正在祖宗牌位前焚香祷告。
三日来他不敢踏进主殿一步只命人昼夜守鼎以净布覆之生怕触了禁忌。
他是太庙最后一位见过先帝密旨的人深知这口鼎承载的不只是祭祀之礼更是王朝三百年来未曾言说的饥馑史。
可如今字迹竟自行浮现莫非真是亡魂归来? 直到苏晏清到来。
她扶着金锅缓步而入目伤未愈眼前景物皆蒙着一层灰雾只能依稀辨出轮廓。
但她走得极稳像是每一步都算好了距离与分寸。
她在鼎前三尺停住伸手轻抚那冰冷铜壁指尖缓缓掠过一道又一道刻痕。
“不是鬼神所为。
”她低语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讲一堂课“是七日诵读《膳典》之时百官跪听民声心中滴血成字。
” 她顿了顿掌心贴住一处最深的凹陷“有人想起幼年逃荒母亲把最后一口糊汤喂给他;有人记起戍边途中同袍咽下雪水拌草根……这些字本就藏在他们心里只是从未敢写出来。
” 老鼎判颤巍巍抬头:“那你如何知晓?” “因为我听见了。
”她说“每一口呼吸里都有叹息;每一次沉默中都有哭声。
我只是把它们煮了出来。
” 她转身唤来陈正录命其取特制蜡纸与软墨将整座鼎壁上的“心刻”逐段拓下。
每拓完一页纸面竟微微发烫字迹隐隐透红似有血气蒸腾。
“此篇不入正文亦不列卷首。
”苏晏清道“名为《民声外篇》附于《膳典》之后——这不是书是朝堂人心之镜。
谁若质疑《膳典》为民立典之义便请他先照一照自己心底。
” 陈正录郑重应诺双手捧拓纸退下。
他知道这一卷将来必被禁毁也必被人偷偷传抄。
它不属于礼法却属于真实。
次日清晨鼎台已布妥当。
没有朱漆雕案没有锦绣帷帐只有三张粗木桌一字排开。
左侧一碗素心粥米粒糙黄浮着油花般的记忆;中间一篮槐花饭掺着树皮碎屑标签写着:“崇安十二年青州灾某童食尽庭中槐叶而卒。
”右侧则是几块干硬炊饼裂纹如龟背旁注:“北境戍线将士嚼冰咽饼半月无盐。
” 每一道皆无名姓却皆有名姓。
小传卷站在中央双手捧着那口金锅。
她是盲童靠触摸识字靠气味记事。
昨夜她摸着苏晏清的手背问:“先生我能替你说吗?”此刻她指尖轻抚锅沿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律动。
苏晏清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今我不言你替我说。
” 盲童点头随即蹲下身在沙盘上缓缓划动手指。
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但那沙粒竟如被无形之笔牵引渐渐显出文字——歪斜、断续不成章法却一笔一画带着体温般的微烫。
正是《民食卷》首篇:“天地有饥不在天灾而在人弃。
民之所食即国之血脉;灶火不起则社稷必倾……” 围观官员中有不少人脸色骤变。
他们认得这段话那是昨夜被驳回的民间奏疏原文未经润饰直白如刀。
而此时一个盲女正用指尖把它重新写回这座千年庙堂。
忽然严礼翁率礼部众官列阵而来衣冠肃整玉笏断裂处缠着素帛。
他立于鼎东声如裂帛:“《膳典》若成礼崩乐坏!食政合一是乱政之始!今日我以身为祭宁焚此身不纳杂味!” 话音未落他竟从袖中抽出火折就要点燃早已备好的松脂柴堆。
老鼎判惊骇上前阻拦两人推搡间火把坠地火星四溅。
就在那一瞬—— 小传卷忽然开口了。
稚嫩清越的声音穿透寂静唱起一篇谁也没听过的故事:《素心粥记》。
“冬夜寒破屋漏雪。
母抱儿坐灶前煮半碗小米。
奶香升时儿笑;母咳血藏袖中……” 歌声一起金国骤然腾起一缕白烟。
第一缕香气竟是奶香。
浓郁、温润、带着乳糜微甜的气息如春阳拂面轻轻洒落在每个人的鼻尖。
数名年迈宦官当场跪倒老泪纵横颤抖着喃喃:“阿娘……你还活着吗?”香气渐浓由奶香转为薯苦、菜涩、土腥……层层递进如岁月翻页。
那味道不似人间炊烟倒像是从三百年王朝的伤口里蒸腾而出——先是甜润的母乳之息抚过人心最柔软处;继而便是灾年啃树皮时齿间磨出的渣滓味混着雪水咽下的野菜腥气;再往后竟有焦黑谷壳焚烧的呛人烟尘那是官仓外饥民抢粮不成反被焚田的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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