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茶香暖八岁第70章 转机与暗礁
王福根那石破天惊的一跪双膝砸在院子冰冷硬土上的沉闷响声如同丧钟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了血液凝固成一块沉重而透明的琥珀将院子里所有的声响、动作乃至呼吸都冻结其中。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连平日里最细微的山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近乎真空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深入骨髓的怀疑、压抑已久的愤怒、茫然无措的困惑以及一丝微弱得几乎不敢承认的、如同鬼火般摇曳的期盼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形同疯癫的男人以及他高高举过头顶的那个用脏污蓝布胡乱包裹着的、仿佛盛放着潘多拉魔盒的包袱上。
林国栋僵立在原地身体里的血液似乎瞬间逆流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他俯视着脚下这个曾经一同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在灶台前通宵达旦、后来又用最恶毒的方式从背后捅了合作社一刀、此刻却以最卑微、最惨烈的姿态跪地忏悔的王福根胸腔里如同有岩浆与冰河猛烈冲撞。
那封匿名信上“身边有鬼”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如同鬼魅的诅咒在耳边反复回响;县审计组汪主任那透过金丝眼镜射来的、毫无温度的目光仿佛还在背后灼烧着他的脊梁骨。
而此刻这个被所有人视为最大“内鬼”的人竟然带着可能扭转乾坤的“证据”回来了!这究竟是山穷水尽处良心未泯的绝望忏悔?是走投无路之下破釜沉舟的最后豪赌?还是……对手精心策划的、更加阴险狡诈的连环毒计意图用这些真假难辨的“铁证”诱使他们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每一秒的沉默都如同在滚烫的烙铁上煎熬。
李老栓是第一个从石化状态中挣脱出来的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一个箭步冲上前不是去搀扶而是伸出粗糙如同树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王福根的鼻尖上因极度的愤怒和背叛感声音撕裂般沙哑变形:“王福根!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有脸踏进这个院子?!你编!你再给老子编!谁晓得你这烂布包里揣的是救命的仙丹还是催命的砒霜?!是不是看合作社这艘破船要沉了你背后那些主子又给你下了新命令让你来演这出苦肉计好给咱们来个彻底的斩草除根?!老子……老子今天非活劈了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不可!” 说着他青筋暴起的右手已经扬了起来带着风声就要狠狠掴下。
“老栓叔!” 林国栋的声音并不高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划破凝固的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定格了李老栓暴怒的动作。
他的目光依旧如同鹰隼般死死锁定着王福根试图从那浑浊不堪、被泪水鼻涕糊住、却透着一股近乎癫狂的绝望眼神深处挖掘出一丝一毫的真实性。
王福根没有躲闪也没有辩解只是用那种仿佛掏空了灵魂的、殉道者般的目光回望着他干裂起皮的嘴唇剧烈哆嗦着反复喃喃:“国栋哥……东西……东西都在这儿了……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只求……只求别让那群黑了心肝的……真把合作社……把咱们林家岭的根给刨了啊……” 周芳也踉跄着扑到林国栋身边冰凉颤抖的手指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国栋……这……这能信吗?万一……万一又是圈套……咱们……咱们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林国栋猛地闭上了眼睛将院子里所有的混乱、猜疑和绝望隔绝在外。
脑海中画面飞速闪回:王福根往日里那带着几分憨厚的笑容(哪怕可能是伪装)他家里卧病在床的老母、等着彩礼娶亲的儿子那愁苦的脸对手一次次如同狂风暴雨般毫不留情的打压那封字迹潦草的匿名信模糊却尖锐的警告省报清样上客观却暗藏风险的文字……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而混乱的网。
赌!必须赌这一把!合作社已经站在了万丈深渊的边缘后退是粉身碎骨原地不动也是坐以待毙!这突如其来的“证据”哪怕是一杯掺着剧毒的鸩酒也可能是眼下唯一能看到、或许藏有一线生机的解药!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被一种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绝光芒所取代。
他没有去接那个仿佛烫手山芋般的包袱而是沉声对如同风中残烛般跪在地上的王福根说道:“福根你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光跪着没用。
东西你先自己拿着。
是真是假不是你磕几个头、流几滴眼泪就能定论的。
你要真想赎罪真想为合作社做点事就把你知道的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当着林家岭老少爷们的面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许漏掉一个字也不许添油加醋!” 王福根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漂浮的朽木连滚带爬地挣扎着站起来也顾不上擦拭脸上混合着泥土和泪水的污秽踉跄着走到院子中央那盘冰冷的石磨旁用颤抖如同筛糠的双手哆哆嗦嗦地解开了那个脏兮兮的蓝布包袱。
里面露出的是几本边缘卷曲破损、封面被污渍浸染得看不清原色、字迹潦草如同鬼画符的练习本还有一些皱巴巴的、印着模糊商标的烟盒纸甚至夹杂着几张角度刁钻、画面模糊、看似偷偷拍摄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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