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吻第691章 冰火元夕 烽烟惊元夕
永徽六年的辽东的元夕是被冰雪与铁锈味浸透的。
凛冽的朔风卷着雪沫呼啸着掠过连绵的唐军营地将旌旗冻得硬挺拍打在旗杆上发出沉闷而肃杀的声响。
营垒之外天地间一片苍茫远山如黛尽覆银装唯有营中零星挂起的几盏防风灯笼在无边的寒夜与雪色中顽强地透出几点昏黄的光晕算是应了这佳节景致。
然而佳节的气氛在这里稀薄得几乎嗅不见。
士兵们蜷缩在营帐内围着小小的炭盆听着帐外鬼哭般的风声大多沉默着。
有人小心翼翼地取出贴身藏着的家书字迹已被汗水浸润得有些模糊却仍是唯一的慰藉;有人用冻得通红的手指在地上笨拙地划着“平安”二字旋即又被靴底抹去。
空气中弥漫着思乡的愁绪以及对未知战事的隐隐不安。
辽东道行军总管、右武卫将军张士贵刚刚巡视完营防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沉重。
高句丽人近来活动频繁小股精锐惯于利用这等恶劣天气与节日时分越境袭扰烧杀掳掠令人防不胜防。
与此同时营地边缘一处较小的独立军帐内右骁卫将军、检校安东都护薛仁贵正就着牛油灯的光亮凝视着铺在简陋木案上的辽东舆图。
灯焰在他刚毅的面容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与周遭大多数凭军功累积升迁的将领不同他身形挺拔如松气息沉凝眉宇间除了军旅磨砺出的悍勇更有一股源自内里的、近乎修习者的深邃气质。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多年以前那个改变他命运轨迹的奇遇。
那时他还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农家子空有一身力气与抱负却无人赏识。
一次机缘巧合他在山中遇到一位自称“墨先生”的青衣文士。
那人以匪夷所思的方式为他开启了另一扇大门。
墨先生不仅传授具体的武艺招式而且阐释了发力、气息运转的根本原理让他自行体悟竟让他力能开阖远胜从前;他书中讲解的兵法阵法更是跳出了当时流行的典籍框架从山川地势、天时人心入手玄妙精深却又直指核心。
那段时间如同在他眼前展开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墨先生临别时曾言:“你天生将种当为华夏擎天之柱。
然官场倾轧世事莫测望你永持本心以民为念以疆土为重。
” 言罢飘然而去再无踪迹。
薛仁贵后来多方打听也只隐约听闻过一个名为“墨羽”的神秘组织知其志在天下行踪诡秘。
墨先生的点拨如同在他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不仅赋予了他超群的武艺与战术眼光更在他心中树立了一种超越单纯功名的、更为宏大的责任观。
他单骑闯辽东扬名漠北之战大放异彩乃至不久前在万年宫于山洪中奋勇救驾深得陛下信重其根基无不得益于此。
然而职位越高他越能感受到朝堂之上无形的束缚与关陇军事集团的排挤也越发体会到墨先生当年那句“永持本心”的深意。
“将军!”亲卫的低声呼唤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斥候队长带着一身寒气掀帘而入脸上带着凝重:“禀将军前方来报一支约三百人的高句丽轻骑趁夜绕过鹰嘴山突袭了三十里外的柳家屯!看样子是冲着囤积的过冬粮草去的也可能……是惯例的烧杀立威。
” 帐内几名裨将顿时怒形于色:“这群豺狼!专挑元夕动手!” “将军末将请命率本部兵马驰援!” 薛仁贵目光锐利如鹰再次扫过舆图手指精准地点在鹰嘴山与柳家屯之间的几处要道。
他脑中飞速运转结合墨先生当年所授的“因地制变料敌机先”之理迅速判断出敌军可能的行进路线与撤退方向。
高句丽人此举既是实利掠夺更是心理威慑意图打击唐军士气扰乱军心。
“不必大队驰援恐其设伏或已不及。
”薛仁贵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王校尉带你的人多举火把沿大路虚张声势缓步推进做出大军救援的姿态吸引敌军注意。
” “李校尉选两百最精锐的骑射好手人衔枚马摘铃随我轻装疾进直插黑风峡——这里是他们满载而归的必经之路!” 命令简洁明确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老练与自信。
他没有选择被动救援或被敌军牵着鼻子走而是精准预判了敌人的下一步意图半途截杀反客为主。
夜色中两支人马悄无声息地离营。
一支火光通明鼓噪而前;另一支则如暗影幽灵在薛仁贵的亲自率领下借着风雪掩护沿着崎岖山道向预定的伏击点疾驰。
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但薛仁贵和他麾下的精锐们目光灼灼体内因长期严格训练(隐隐带有墨羽打底功法痕迹)而滋生的温热内息流转抵御着严寒。
黑风峡形如其名两侧山崖陡峭中间通道狭窄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薛仁贵将人马埋伏于崖壁灌木与乱石之后静待猎物。
约莫一个时辰后杂乱的马蹄声与高句丽语的喧哗声由远及近。
果然那支劫掠归来的高句丽骑兵出现了马背上驮着粮食、布匹甚至还有些哭哭啼啼被掳掠的百姓队伍松散充满了得意与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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