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之女的富贵手札第976章 认同
国子监祭酒与翰林院掌院学士皆是朝堂上文名赫赫、风骨卓然的人物。
二人半生浸淫儒典最是看重纲常礼法此前对温以缇那股“离经叛道”的做派早已积了不少不满。
只觉这女子行事乖张处处透着股与朝堂旧例相悖的锐气让他们这些守着祖制的颇不自在。
可没等这不满发酵温以缇竟又抛出一记“惊雷”。
要让养济院执掌协管天下女子之权! 这话传到二人耳中时这何止是违逆礼法妥妥的“违背祖制”! 本以为对温以缇已是全然的反感却没料到温以缇竟捧出了《礼运大同篇》。
那篇文章于他们而言何止是圣贤之语? 当年寒窗苦读时谁不曾对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字句热血沸腾? 谁不曾暗誓入仕后要致君尧舜、求一个“老有所终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大同之世? 可真踏入朝堂才知理想有多轻现实有多沉。
派系倾轧、利益纠缠圣贤书里的道理早被磨得只剩边角久了连他们自己都快忘了翰林院的廊柱上曾刻过的“大同”二字国子监的讲堂里曾反复诵读的“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原该是为官者的立身根本。
反观满朝文武大多早已将这篇文章束之高阁只在逢年过节的颂章里偶尔提一句凑个风雅门面。
如今温以缇竟当众把《礼运大同篇》摆了出来说打破旧例是补律法漏处这话像一把钝刀慢悠悠戳中了二人藏在心底的软处。
一时间两位都陷入了两难。
一边是温以缇那股子压不住的野心与胆气一个女子竟敢在朝堂上翻搅祖制敢把“大同”挂在嘴边叫板满朝男性官员这份叛逆与张扬让他们既警惕又不适只觉此人太过“出格”难辨忠奸。
可另一边眼底掠过的又是温以缇话里的实在。
温以缇要做的事不是空喊口号是真的在补律法的缺、填世道的缝是连他们都做不到的。
朝堂上不少文官正暗自撇嘴眼底藏着看好戏的冷意。
都觉得温以缇这通“离经叛道”的话定会撞在两块“铁板”上少不了被二人联手挫掉锐气甚至当众驳斥得下不来台。
谁知众人目光灼灼间那两位竟先没开口反倒缓缓对视了一眼。
就这一眼无需半句言语。
祭酒眼底的紧绷松了松漫开几分“终究还是这样”的无奈。
掌院学士眉峰微垂藏着丝对“祖制与大同”的妥协甚至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温以缇那番话的暗许。
罢了他们本就不是爱扎堆站队的人温以缇这事虽惊世骇俗却也透着股破局的新意倒不如看看这女子能走多远。
念头落定二人脸上的沉郁瞬间敛去方才还凝着的眉梢舒展开。
国子监祭酒先出列半步他神色比先前缓和了些:“温尚宫此言……非无道理。
《礼运》讲天下为公本就含着人人各得其所之意。
女子为夫家妇、为家中女若连立身之本、终身之事都要受人胁迫算计便是不得其所确实与不独亲其亲的本意相违此亲不止亲父母亦该护家中女安稳。
” 紧接着翰林院掌院学士也躬身开口语气比祭酒更直白些:“《礼运》讲大同重的是睦与养正妻持家嫁妆是她立足夫家的根本。
女子婚嫁是她后半辈子的养若连这两样都保不住反倒要为了旁人算计她、委屈她便是失了家宅和睦也违了各得其所养的初衷。
温尚宫问得通透这二者是相合非相悖。
” 而后国子监祭酒的语气比先前更郑重几分:“陛下温尚宫所言恰是《礼运》大同之要义。
” 他抬眼扫过殿中声音愈发清晰:“《礼运》说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她要设养济院收的是活不下去、无依无靠的百姓、说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她要协管天下女子之权。
女子在娘家怕被当作筹码在婆家怕嫁妆被吞、受气无依便是日后子女成家也怕没个靠山被轻慢。
如今有官府为她们撑腰让她们在各处都有倚仗这不正是不独自家女、而护天下女子安稳?这养的是身护的是根与老有所终、幼有所长的初衷半点不差!” 话刚落翰林院掌院学士立即接话手中笏板轻轻一顿语气多了几分切中要害的通透:“祭酒大人所言极是!臣再补一句《礼运》讲大同从不是只说天下为公的虚话要的是讲信修睦的实在。
女子本是家宅之基若她们在娘家无依、在婆家无靠连基本的安稳都没有家宅如何睦?百姓若见弱势者无人护持又如何信朝廷养民之诺?” 他转向龙椅躬身续道:“先前有人说她违礼可若礼要让弱女子无活路、让养民成空话那便不是大同之礼温尚宫此举正是守了大同的根本而非拘了礼法的皮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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